80後「臥身嘗老」 抨院舍質素差

劍橋護老院被揭長者「剝光豬等沖涼」，叫社會震驚。有80後社工前年於安老院「臥身嘗老」3日2夜，亦曾試過被脫光等洗澡，又見證因有長者半夜失禁，故所有長者都要在睡眠中突被護理員脫去褲子檢查。他直言安老院成了不少社會問題的「堆填區」，私營院舍質素差，「每個人都是共犯」。

前年7月底，80後連瑋翹（Ivan）穿上12磅重的「老人裝」，模擬長者駝背走路，又戴上老花、黃斑症的眼鏡，在安老院度過3日2夜。

回憶那段日子，Ivan食飯、洗澡均要假手於人，尊嚴盡失，自信心低落。他直言每次「光脫脫」地讓姑娘為他洗澡是最侵犯私隱的。縱然脫下「老人裝」，他發現因缺乏自信，身體仍會自動縮起，「不想被人看到這樣的自己。」

Ivan本身是尊賢會項目發展經理，熟悉安老院運作，他指不單止劍橋護老院，其實院舍都採取預先在廁格外脫衣的程序，「我也試過被姑娘在（浴室）外面脫光衣服，只得一條『祝君安好』毛巾遮掩，不過有屏風擋住。」他笑稱，幸好當時體驗的院舍空間細，每次只夠1人輪候，才不用和其他院友肉帛相見，兼等候逾1小時。

私院護理員踐踏長者尊嚴的例子比比皆是。Ivan憶述，有一晚睡覺時嗅到陣陣異味：「是臭到睡不着。」為找出是哪位長者「瀨屎」，護理員會不發一聲，逐一脫下長者的褲子。他更聽過有護理員用「傻」形容患有腦退化的長者。

事實上，Ivan的95歲爺爺患有腦退化症，5年前入住私營安老院，直到3年前才輪到政府的院舍。Ivan父親連春迎指，私營與公營軟件和硬件質素相差甚遠，私院設備殘破、空間細，且因人手不足、工時長，護理員對病人態度甚差。

Ivan曾目擊有姑娘圍着長者恥笑他「白癡」，又在言談間取笑他；若家屬探訪，護理員對長者態度會較好，沒有家屬的就差點。他形容老人院猶如「堆填區」，內有不少長者因為貧窮、子女工時長、家庭關係差，甚至如特首梁振英所指的「土地不足」問題，未能跟子女同住。他認為劍橋護老院事件只屬冰山一角，「是否炒了一個護理員就可解決？」

私營安老院質素差，他認為「每個人都是共犯」，長者怕麻煩別人，不敢要求安老院提高質素；家屬不追求院舍改善安排，如男女共用廁所，不少家屬認為「咁老都無所謂」而默許。他指現行安老政策令私營院舍市場不健康，逾7成居於私營院舍的長者是以綜援金支付宿費，「但綜援根本不是用來處理安老問題。」院舍收入少，只能透過省錢來賺錢，不可提供更優質服務。要解決問題，必須各界共同改變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