項明生：波斯尼亞蘭桂坊

夕陽西下後走到莫斯塔Mostar舊橋，街燈與兩邊店舖燈火通明，遊人如鯽。幾百年來，小路的鵝卵石已被路人磨得光亮，走上去也很滑。我們到了一家名為Sadrvan的本地餐廳，職員穿上傳統的波斯尼亞服裝，十分華麗。叫了兩條鱒魚，7.8歐元，服務態度十分熱情。

吃完飯出來，鵝卵石小巷仍燈火通明，人來人往。這裏的雪糕一KM馬克一個，只需半歐元，是我在歐洲見過最便宜的雪糕。因為在克羅地亞要十Kuna一個，比這裏足足貴了一倍多。不吃真的對不起自己。

這兒晚上遠比首都薩拉熱窩熱鬧，酒吧的音樂震耳欲聾，門庭若市，門口也塞滿了盛裝打扮的美女型男。每個人都手持酒瓶，簡直就是波斯尼亞的蘭桂坊。這樣看來，打這些以宗教為名的內戰真的很多餘，波斯尼亞哪裏是一個原教旨的穆斯林國家？因為穆斯林國家連酒都不可以喝，怎麼會有蘭桂坊？波斯尼亞是一個很有趣的國家，也是我見過最西化、最開放的穆斯林國家。

在古董店買了一條軍官皮帶，有精美繡花，銅扣上寫着1943年11月29日。那是鐵托在二次世界大戰成立臨時政府的日子，當時南斯拉夫還未建國，十分有紀念價值。「鐵托像鐵一樣硬。」這是我從小學開始已會背的《毛主席語錄》。強人統治下，南斯拉夫繁榮了半世紀，遠比東歐其他蘇聯衞星國富強。

原文刊於《晴報》