項明生：問號餐廳

這家塞爾維亞最古老的著名餐廳，我走過了也沒有發現。因為飯店的招牌只有一個問號，不着一字。位於貝爾格萊德舊區的一家東正教堂對面，得到這個古怪餐廳的名字，也是得力於此教堂。

1823年，餐廳開業時叫「塞爾維亞Kafana」（Kafana是斯拉夫酒館的意思）。1892年餐廳對面建了這間雄偉的東正教堂，餐廳打算改名叫「教堂酒館」，但被教堂抗議，認為有辱宗教。但舊招牌已經拆下，於是餐廳東主就隨手寫了一個「？」在空白新招牌上，幽了教堂一默。這一問，就問了二百多年！

叫了一個招牌的燒烤定盤，1,290塞爾維亞幣（約HK$100），有三塊豬排、一客雞排、兩片煙肉及兩條Cevapcici免治肉腸，目測估計足足有一公斤，足夠兩人分量！Cevapcici是流行於巴爾幹半島地區的一種免治碎肉做成的肉腸，在波赫和塞爾維亞被視為國菜。肉汁豐厚，應該是用明火燒烤！Cevapcici也十分香口入味，十分適合送酒。於是叫了一支本地Rose，290塞爾維亞幣（HK$22），價錢便宜得令人心花怒放。何況這是一間古色古香、1981年被塞爾維亞政府列為「國家文化遺產」的二百年名牌餐廳！這超然的性價比，不止傲視歐洲，在亞洲也吃不到！再加分的還有操流利英文的侍應伯伯，平均年齡過半百，十分殷勤。令我主動留下了貼士，還因為餐牌封面寫有這一句格言：Every man has a certain number of days in your life. The time spent in a bar is not countered in the final total.生死有命，唯有今朝！

原文刊於《晴報》