無法處理人獸交姦屍個案　性治療師：難以消化對方的世界觀【有片】

「性」往往成為取笑人的題材，但性治療師古錦榮認為，每段情性關係都是一個獨立生命故事。13年前，身為社工的古錦榮看到性生活對婚姻關係的重要，修讀性治療課程，從婚姻輔導走到性治療的世界。多年來，不僅獲得求助者的信任，也見證社會風氣的變遷。

踏進性治療師的輔導室，彷如進入另一個平衡時空，求助者暢能談性生活的問題。經治療師「診斷」原因後，還會得到解決方向及建議。

全面接受性治療訓練

古錦榮1993年已於明愛綜合家庭服務中心擔任婚姻及家庭輔導員。他發現性在婚姻關係相當重要，卻無相關訓練：

有夫婦性生活遇到問題卻因尷尬不敢發問，而我也不懂回應或給予建議。性和情應是同步的，但我當時不懂處理性問題。

香港缺乏相關教育及訓練，單看書本並不全面，令他無從入手。直至2005年，美國性治療教授來港講課，才第一次較全面接受訓練，包括身體、知識、態度、情緒、技巧、關係方面。

上課後讓我了解到，性是怎麼一回事，以及人的性反應；在一段關係中，性如何影響一個人。

需要求助但怕被鄙視

完成1年課程後，古錦榮抱著戰競心情在機構開展性治療服務。坊間的反應令他始料不及，收到不少查詢電話，請求輔導或索取資訊。

有人來電時問很多問題。又問是否保密，尤其那些召妓的男士，請我不要轉告他太太；也有人上網搜尋過我的文章、訪問，覺得「啱嘴型」，所以找我；甚至有人戴上帽及『黑超』前來。

登記資料時，有求助者怕擔心資料外洩而不填寫姓名及電話。他表示，寫自己是「Peter」、「Mary」也無所謂，讓他懂得怎樣稱呼對方就可以，但電話是方便日後聯絡、見面。解釋是用途後，他們最終也願提供。他發現：

求助者想講出擔心已久的問題，但又擔心我對他的觀感，怕被鄙視，情況尷尬。

古錦榮指出，社會上經常提及「性」這話題，但一般淪為說笑、取笑別人的題材，很少正面看待、認真討論，以致許多人擔心別人帶異樣眼光看自己。

直接回應可免除尷尬

大部分求助者走進輔導室那刻也很拘緊。提及性問題，更是一臉尷尬，支吾以對，怎樣幫助釋除焦慮，講出問題？古錦榮說：

一般先透過電話向求助者了解概況。到見面時，我會對他說：『今天我想了解更多，你會選擇從哪裡開始講給我聽？』

他表示，如何打開話匣很重要，若求助者能自己選擇說甚麼，會令對方感覺舒服些。

回答自然、直接回應也是除去窘態的關鍵：

不避諱相關用字，直接講出陰道、陰莖等字眼，對答自然，可讓求助者放心講出自己的憂慮。他們愈願意講，就愈能掌握自己的情況。治療師直接回應，也可讓求助者知道『性』是可認真討論的。

他說最重要是，幫助求助者初步了解問題所在，即使不能馬上解決，也至少令他們找到解決方向。

【延伸閱讀】從未遇過一模一樣的故事　性治療師：很多人不懂得去愛

在輔導室見證時代改變

在輔導室接觸個案的同時，他也見證時移世易、社會風氣不斷變化。早年比較多來電者聲稱幫朋友問，近幾年來電者卻會直接講出自己的問題。以往的個案不外乎夫婦性生活的問題，性功能障礙問題，如：性交疼痛、陰道痙攣、陽萎、早洩，但近年增長最多的個案是「cyber sex」。

部分人表示上網不上床，看AV已能滿足。另外，也多了『裸聊』個案。有人會問，自己的裸體相片給了別人怎麼辦？

他指出，現時性慾是從online走到offline，雙方在網上極速認識，約出來見面上床，「casual sex」愈來愈多。

以前說婚前性行為，現在說『friend前性行為』。有時候，脫掉衣服才知是男是女，因為可以完全不認識眼前的人，連名字也可以是假的。

人與人的關係變了嗎？

古錦榮直言，單憑過去對性與情的理解，不足以認識現今世代的狀況。

我們這些古板的人認為：先認識對方、有好感後開始拍拖，最後才上床；現在是先上床、然後認識對方，最後才決定是否拍拖，次序不同了。

這些年來的變化讓他苦苦思索：

是觀念改變了？還是人與人的關係變了？還是無奈地說：沒辦法啦，對方要求這些我就給予這些東西？

他指出，以前的認知是情性同步，現在情性分拆。譬如「open marriage」，當太太無法滿足性需要，丈夫出去找性伴，把情與性拆開。丈夫表示，在外面滿足了性需要，不需期望太太來滿足自己，彼此關係變得和諧，又不會捨棄這段婚姻。這說起來看似合理的例子，令他更感疑惑。

難以消化人獸交及姦屍

當性治療師逾10年，接過戀物狂、戀童癖、性侵等個案的古錦榮，不諱言有2種個案無法處理。

人獸交，因為我無法想像是怎麼一回事，至今接過一次查詢。另一種是姦屍案，雖未曾接觸，但我難以客觀、平和理解。如果有人打電話來求助，我會請對方另找他人。

他由衷地說：

要幫助求助者，我必須了解對方的世界觀，上述兩類我很難消化、投入，理解當事人狀況、感覺及經歷。如果提供支援的人，帶著否定、抗拒，是無法幫助當事人的。

每開展一個個案，也要為當事人負責。古錦榮表示會坦白面對自己、接受自己的限制，不會騙對方，勉強處理，因明白自己沒能力處理所有事情。

【延伸閱讀】做愛似在交功課？性治療師拆解性生活不愉快之謎

【延伸閱讀】性治療師遇上每天自慰幾十次的人：別用有色眼鏡看人