【非常醫生】Hello Kitty藏屍案死者遭肢解頭顱被塞進公仔　齒科法醫親述當年靠一個關鍵破案

全球首位華人齒科法醫梁家駒，在近30年的工作生涯中，參與過大大小小鑑證工作，其中包括1999年轟動一時的駭人案件——「Hello Kitty藏屍案」，死者遭多人禁錮虐待至死後，慘遭肢解、烹屍，頭顱被塞進一個Hello Kitty洋娃娃內。當年梁家駒負責為頭顱驗證，他靠一個關鍵協助辨認出死者身份。

死者遭虐待至死 曾被迫吃糞便喝尿

案件發生於1999年3月，23歲女死者樊敏儀因錢債問題，遭3名兇手陳文樂、梁勝祖及梁偉倫，禁錮在尖沙嘴加連威老道一個唐樓單位。期間3人每日對樊敏儀施虐，向她拳打腳踢，將滾油灌進她的口腔，又往她的傷口塗上辣椒油，甚至強迫她吞吃糞便及喝尿，並用打火機燒她腳部。樊敏儀被禁錮約一個月後，最終被虐待至死。

3人為求毀屍滅迹，合力將屍體搬到浴缸放血後肢解，然後烹煮她的內臟，再抛到大廈簷蓬，並將殘肢放進多個膠袋內，棄置於垃圾站，又將死者的頭顱煮熟，塞進一個Hello Kitty公仔內縫合起來。

同年5月，其中1名兇手的女友阿芳向社工透露，因目睹案情導致不停發噩夢，因而將凶案揭發。警方其後展開調查，在案發現場搜獲重要證物，包括裝有死者頭顱的Hello Kitty公仔，以及懷疑曾作烹屍用的瓦煲等等。

「相片重疊法」確認死者身份

梁家駒當時負責為頭顱檢驗，以查出死者身份，但由於頭顱經過烹煮，無法進行DNA化驗。加上頭顱沒有下顎，上顎只剩兩隻牙齒，大大增加了鑑證的難度。不過，幸好當時警方已初步鎖定了死者的身份，亦取得她生前的照片，梁家駒於是使用「相片重疊法」。

首次使用「相片重疊法」檢驗屍體是1982年「雨夜屠夫」林過雲案，案中4名女死者被的士司機林過雲殺害後遭肢解，最終靠「相片重疊法」才辨認出死者身份。這是首宗利用齒科鑑證為證據的案件，更促成本港成立「香港齒科法醫小組」。

梁家駒正正就是用「相片重疊法」，將死者生前照片放大，與頭骨作對比，發現兩者的大小吻合，確認頭骨屬於「相中人」，最終成功查出死者身份。

而梁家駒當時曾反覆觀察頭顱，發現最特別之處是頭顱上有一個黑印，最後亦證實是頭顱經煲煮時，大火將頭骨煮燶留下的痕跡。

不過，由於案中的死者除了頭骨以外，其他肢體均被肢解棄掉，在沒有一具完整的遺體下，只能以污點證人阿芳的證詞證明死者的死亡過程。案中3名兇徒最終被裁定誤殺罪名成立，判以終身監禁。

在整個鑑證過程中，梁家駒一直冷靜處理，惟得悉死者身份，知道頭骨曾被烹煮，並藏於Hello Kitty公仔內，亦不禁感到難過。

為甚麼要把人頭放進小朋友的玩偶？因為這宗案件，令人每看一次，就會回想起恐怖、殘忍的畫面。

▲ 梁家駒是全球首位華人齒科法醫，1990年於港大畢業後，遠赴澳洲修讀齒科法醫課程。（陳智良攝）

世上沒有完美犯罪

入行近30年，梁家駒參與過許多駭人奇案的鑑證工作，又處理過不少大型災難事故，與無數屍體打交道，他感嘆大自然的力量之餘，亦領略到生命無常。

他又說，法醫為死者沉冤得雪，在他人眼中充滿正義感，但在他看來只不過是職責所在。

穿起白袍，就有一份責任，我們的職責就是去幫人，用科學查出死因，還死者尊嚴，讓生者得慰藉。

齒科法醫是梁家駒的副業，牙醫才是他的正職，他笑言，因為法醫工作不多，「靠做法醫搵食會餓死」，醫生在診所看症收入遠比法醫多，但金錢買不到法醫工作帶給他助人的滿足感。

脫下白袍，梁家駒亦有份參與TVB劇集《法證先鋒》的編劇和演出，他表示，希望透過劇集讓大眾認識法醫的工作，同時亦是一種教育，告誡人們世界上沒有完美犯罪，他深信：

天網恢恢，疏而不漏；若然未報，時辰未到。

梁家駒出身自殯儀業家族，自幼經常跟隨家人出入殯儀館，令他對死亡或屍體見怪不怪。想了解他成為法醫經過，請看：【為屍體說話】牙齒往往成為破案關鍵「證物」　首位華人齒科法醫：穿起白袍有一份責任

記者：沈佩珊