【正能量】外傭流產胎盤埋在後花園 資深社工走在最前線支援懷孕傭工
發布時間: 2022/03/15 15:44
最後更新: 2022/03/18 18:13
疫情下,衍生許多社會問題,像外籍傭工確診,被僱主炒魷趕出家門,變成無家可歸,有誰願意伸出援手呢?這些社會上的邊緣人士,一直都是被忽略的一群,難得做了15年社工的林慧雯(Carmen)一直願意站在他們那一邊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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她曾在聯合國難民署擔任社會工作輔導員;又曾在香港國際社會服務社,為過百名尋求庇護者安排臨時居所。今天她是融幼社的副行政總裁,支援懷孕的外籍傭工。願意關顧一些備受忽略的人士,緣於當年Carmen在外國進修的經歷。
雖然Carmen曾經到美國留學,但她不是出身於富裕家庭,最初大學是主修音樂,後來細想自己的前途,便改為讀社工。「雖然我有彈結他、鋼琴,但一想到讀完音樂,一是出來做教師,一是在管弦樂團演奏,便覺得很沉悶,而我是比較喜歡接觸不同類型的人。」
決定了主修甚麼科目,但人在異鄉,全班只有她一個亞洲人,英文不流利,面對許多生活上及文化上的衝擊。
當年的經歷是令我選擇做社工這條路,因為有種求助無援的感覺。生活細節,如租屋需要甚麼證明,無人教我,要自己摸索。同學除了一切做功課外,唯一願意和我溝通的人,就只有我寄住的黑人家庭的單親母親。
寄養家庭單親母親成榜樣
Carmen說,這位單親母親Rita Bradby含辛茹苦湊大兒子,並且擁有兩個碩士學位,做了30年教師。
她是受過教育的美國黑人,可以說是我的榜樣。就算環境如何困難,其實也可以行出一條路,有自己的房子,可以照顧自己及小朋友。
Rita曾經邀請Carmen去她所教的學校做交流,那是貧民區的學校,學生平時會講粗口,上堂坐不定走來走去,經常要求去廁所。「但那次我去教他們摺紙鶴,可能他們從來沒有見過亞洲人,所以好靜好專心聽我講嘢,令我很感動。」
Carmen視這位不倒勇士為Godmother,而Rita也曾經來港探望Carmen,但可惜香港人覺得膚色不同就是低人一等。「我陪她周圍去,搭地鐵竟然無人肯坐在她身旁。」
在貧民區做社工幫助黑人
Carmen在美國畢業後,還在Baltimore貧民區做社工,專門探訪黑人。「有些人見我是亞洲人,細細粒來家訪,覺得很奇怪。」至於是否擔心一個女仔出入這些地方有危險?「我又不怕,因為我的好朋友都是來自非洲國家,如坦桑尼亞及尼日尼亞。」
因此不難奇怪,Carmen回港後,也集中幫忙這些邊緣人士。
因為我在外國的經驗,我會很願意接觸他們,做這些服務,我會感覺comfortable。
像她在聯合國難民署工作時,便遇到一個令人傷感的案例。
有個非洲女人,她的伴侶是做黑工被人拉了。她住在重慶大廈,因為無錢交租,她喊住跪下來求我幫忙:「我從來無想過來香港要出賣肉體,只是為了賺取$200來交租。」一、二百蚊對我們來說不是大數目,但為有需要幫助的人來說卻是大數目。
加入融幼社支援懷孕傭工
至於幫助懷孕傭工,緣於10年前她加入了融幼社。「在香港,沒有一個機構是幫這些懷孕傭工,我們是 fill the gap。她們不是香港居民,比較難求助,而且缺乏支援會影響小朋友未來的成長。」
從新聞報道也會得悉,外籍傭工懷孕後,不是墮胎,就是暗中在廁所生完,然後將BB丟落垃圾桶,Carmen說這些不幸的事件其實可以避免。前一陣子更有一宗兩姊妹在香港躲藏了幾十年,無身份證、無上學、無去醫院,全因為外籍傭工的母親的伴侶比較富裕,才可以這樣過活。
「其實,外籍傭工放假,家計會、社會福利署都不辦公,所以不知應該找甚麼機構幫忙,我們就會放假時和她們見面,了解BB的經手人是誰?會否結婚?僱主怎樣看?等等。」Carmen說融幼社每年大概幫助250個這類型的個案。
她曾接觸過一個外籍傭工,懷孕五、六個月,工作時流產,因為要接僱主的兒子放學,就將胎盤埋在後花園。「這是文化差異的問題,她們以為自己搞掂清理好就可以,但在香港是大件事,她會被告誤殺,所以一定要報警入醫院。」
確保外傭權利孩子得到保護
融幼社於2008年成立以來,一直致力支援在港懷孕外傭,確保其孩子得到保護和尊重,可以有出世紙、得到醫療的幫助。「我們是站在一個中立的角色,如果外傭懷孕,僱主是不能炒外傭,但有時僱主會說:『你自己話唔做架,不是我炒你。』」
但對Carmen來說,最好當然是happy ending。「像外傭可以返自己國家生產完再回來,又或者放產假仍然可以住在僱主家中。」Carmen曾處理一個個案,外傭在同一家庭做了6年,想結婚生仔,與僱主關係又良好,結果懷孕了,可以回鄉生小朋友再回來工作。
記者:何小雲