程思傳:《美國飛人》誰說體育與政治無關?

休閒消費

發布時間: 2016/05/11 17:14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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相片來源:Race facebook

有說,體育、政治及宗教不應混為一談;有說,電影不應被政治綁架──近年,很多人患上政治潔癖,彷彿生活的一切應該與政治劃分,只有政治歸於政治。可笑的是,這些指鹿為馬的語言背後,往往就是一場政治的把戲。

《美國飛人》以傳奇運動員Jesse Owens(Stephan James)的經歷為藍本;英文片名Race,既解「賽跑」,也解「種族」,語帶雙關,正正點明體育以外,電影也談其他議題,而兩者無一不與政治有關。

既然如此,為什麼有人依然堅持這與政治無關?

1936年,距離二戰爆發還有三年,納粹崛起,這是一個無法不討論政治的年代。於是,體育競技較量以前,首先要處理政治問題──美國應該參加,抑或杯葛這屆奧運?就這項討論,主張參賽的Avery Brundage(Jeremy Irons)代表美國奧委會往柏林視察,要求德國宣傳部長Joseph Goebbels(Barnaby Metschurat)保證,沒有歧視的問題出現;而為了讓美國參賽,Goebbels與Brundage之間私下定了協議,交換利益。這次的奧運會的背後,有的是大大小小不同的政治協議。

就算美國決定參加柏林奧運,不代表問題已經解決。整場奧運的確展現了活力開明的一面,但當Owens的教練Larry Snyderr(Jason Sudeikis)一離開主場館,走在尋常的街頭,看見的又是另一番景象。

諾言是霎時的政治籌碼,沒有實質的作用;納粹最後甚至打破承諾,向Brundage施壓,禁止美國的猶太裔選手出賽,

這些政治的介入是交易中的一些意外,而誰都知道收取利益以後,從來沒有容易的差事。

若然清醒,沒有人能否認政治的勢力覆蓋整個奧運;然而,這不代表賽場最終淪為政治的舞台,至少有人在舞台上擺出了另一種態度。Jesse Owens曾說,

在賽場上的幾秒,是他最自由的時間。

沒有人能夠阻礙他的衝刺,心無雜念地比賽,這是賽場的魅力,而這也造就了他與德國跳遠運動員Carl Long(David Kross)幾乎沒有不可能的友誼。Long憑一己之力作出最徹底的政治反抗,拉起了Owens的手,環繞賽場,讓他接受全場的恭喜,狠狠地打破擺在桌上的政治威脅。

同樣,為納粹拍下奧運會紀錄的導演Leni Riefenstahl(Carice van Houten)也以她的專業作出反抗,懶理Goebbels的命令與威脅,與團隊走上攝影台上,拍下Jesse Owens勝利的一刻,展現奧運中最真實的一面;甚至,後來再請Owens表演跳遠,讓她捕捉那一剎那的神態。

很多時候,誰都不能否認政治在不同場合的角色;只是在壓迫的情況下,政治依舊有不能控制的事。

《美國飛人》說明正正在紛亂的時代,一個偉大的運動員,一個偉大的導演,在獎項以外,還會以生命與信念成就,Long與Riefenstahl正是當中的表表者。

當其他國家的人被收賣,掩著良心為納粹工作時;他們認清了事實以後,依舊照著自己的意思而行。當信念大於恐懼,他們自由了,做了不讓自己後悔的事。

最後,回答問題,誰說體育與政治無關?甚或延伸至,誰說 __與政治無關?有利益的人。

原文刊於作者網誌《偽文誌》及facebook專頁,獲授權轉載。

撰文 : 程思傳